美国暴雪娱乐公司将与网易公司“分手”。目前，下一个代理尚不清楚，玩家的数字资产权益可能难以保证。网易此前表示，将尽最大努力与动视暴雪公司协商退款、游戏数据、虚拟财产、游戏权利等相关问题，以最大限度地保护中国玩家的利益。

11月16日，暴雪娱乐发表声明称，由于网易现有授权协议将于2023年1月23日到期，中国大陆大部分暴雪游戏服务将暂停，魔兽世界拥有庞大的玩家群体、《炉石传说》、《守望先锋》等游戏都在其中。

网易也很快回应说，“我们一直在尽最大努力与动视暴雪公司谈判，希望推动续约。经过长时间的谈判，我们仍然无法就合作的一些关键条款与动视暴雪达成协议”。虽然谈判尚未最终确定，但魔兽世界的在线区域已成为“空城”，在线人数大幅下降。

魔兽世界主城已成空城。

此前，网易和暴雪的财务报告显示，网易的代理收入仅占整个网易的9%。许多网民甚至称魔兽世界为“慈善”。似乎网易和暴雪停止合作是肯定的事实。知道即将停止服务的网易仍然在游戏中出售绝版游戏礼品袋，各种行为也让玩家感到不满。

北京周泰律师事务所律师刘向澎湃科技展示（www.thepaper.cn）据说，由于暴雪娱乐和网易公司许可协议到期，玩家可以根据与网易签订的相关服务协议提起网络服务合同纠纷诉讼或网络侵权责任纠纷诉讼，但需要注意的是，网易是否在其服务协议中约定了停止服务的相关责任，这种协议可能会导致不同的补偿结果。

暴雪游戏服务中心表示:“我们将在暴雪游戏产品停止运营后，安排退款，针对玩家在游戏中充值但未消耗的网络游戏虚拟货币和付费购买且未失效的游戏时间。”

游戏公司很难识别虚拟资产。

除了对停止时间表示失望外，玩家还关心自己账户的所有权。虽然暴雪和网络娱乐公司表示，未消费的虚拟货币将被退回，但游戏中购买的设备和其他物品只能作为账户数据封存。

至于游戏中的虚拟货币和物品是否可以识别虚拟资产，刘燕燕表示，《民法典》第一百二十七条原则上规定了数据和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并承认了其财产所有权，但没有具体的操作规范，也缺乏将该财产量化为相应的法定货币的评估标准。对于充值但未消耗的虚拟货币和未失败的游戏时间，退款支持相对容易，因为它没有实际消费，相对容易兑换为法定货币；然而，对于消费道具，可能是因为它已经向玩家提供了游戏服务，或者与网络公司签署的服务协议，折扣甚至不能得到赔偿。

关于这类有争议的游戏资产，北京互联网法院于10月26日审理了一起涉及网络游戏虚拟财产侵权案件，认定为手机游戏，运营商停止运营，有过错，对玩家构成侵权，应按一定比例的玩家充值赔偿玩家的游戏道具损失。本案的判决已经生效。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在退回未消费的虚拟货币后，法院还对游戏中购买的道具进行了判决。法院认为，这些虚拟物品是用户在游戏过程中获得的。即使涉及的手机游戏继续运营，这部分游戏道具也不能直接兑换成人民币。鉴于用户已经接受了一定时间的游戏服务并享受了游戏乐趣，法院根据用户充值的全部金额和游戏时间确定了游戏道具丢失的赔偿金额。

暴雪只提到“未消耗的网络游戏虚拟货币和付费购买的游戏时间仍然无效”，但没有提到关闭服务期间玩家道具和物品的丢失。用户对游戏账户的使用权或所有权也存在争议。

此外，以前没有版本号的魔兽世界一直以“在线测试”的形式运行。刘燕燕表示，内部测试提供的游戏可能无法有效保护玩家的合法权益，因为没有游戏版本号和明确的服务提供商，导致数字资产权利保护困难。游戏作为作权的对象，受作权相关法律法规保护的通知，也应满足其出版发行的相应要求。未取得版本号的，可能因违反《网络出版服务管理条例》等相关规定而面临处罚等相应后果。这使得游戏中虚拟资产的识别进一步复杂。

账户的使用权或不等于所有权

2021年，腾讯起诉DD373账户交易平台不公平竞争。在审判中，腾讯律师表示，玩家花钱和时间获得的“账户、道具和金币”只是游戏数据，而不是虚拟资产。游戏数据的所有权属于腾讯。因此，玩家不得转让或转让。这些都是腾讯的游戏数据，玩家花钱购买游戏服务。

事实上，DD373并不是腾讯起诉的第一家，也不是唯一的第三方交易平台。腾讯还起诉了淘手机游戏和5173、UU898、几乎所有顶级的第三方网络游戏虚拟财产交易平台，如交易猫和租号游戏，都要求上述交易平台以不公平竞争为由停止为玩家提供游戏账户和道具交易服务。

其中，腾讯起诉淘手机游戏交易平台，要求其停止游戏《地下城与勇士DNF》传播相关信息，停止账户和金币交易。据悉，该案于2021年7月25日在重庆市自由贸易试验区人民法院开庭，淘手机游戏败诉。很多网友评论说，这个案子象征着游戏玩家以后只有使用账号的权利。

对此，刘艳妍表示，根据腾讯的服务协议，账号所有权属于腾讯，玩家只有使用权。中国玩家的游戏账户最终归谁所有，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玩家在注册账户时与游戏提供者签订的服务协议。网易和暴雪之间账户的所有权也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之前签署的许可等相关协议。用户的资产和账户作为网络虚拟财产，应当依法受到保护。但是，如果虚拟物品和账户根据用户与网易公司签订的服务协议属于网易公司，用户只有使用权，可能会因归属问题而难以维权。

然而，北京工商大学法学院教授吕来明表示：“民法典第一百二十七条规定，网络虚拟财产依法受到保护，但没有明确规定网络虚拟财产的类型和范围，因此网络虚拟财产可以保护物权法存在争议，需要制定相关法律明确。”

用户数据每个家庭转手，用户很难有话语权

游戏关闭后，玩家的数据将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点。数据隐私作为传统隐私在数据空间中的延伸，具有不同于传统隐私的明显特征。数据隐私泄露不仅会损害人格尊严，还会带来直接的经济损失，有些甚至完全脱离人格损害而单独存在。

关于玩家数据的处理，游戏炉石传奇的隐私政策写道：“如果我们决定销售产品线，许可证或外包给第三方，我们将将您的私人信息转移给第三方，以便您可以继续获得产品服务和信息，尽可能减少对您的影响。类似的情况还包括公司合并、收购、重组、破产或其他类似的事件。在这种情况下，您的私人信息将转移给我们的继任者或指定的一方。”

但这种说法显然不能让用户满意。大数据分析结果往往会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数据隐私作为分析的要素，也成为大数据分析结果价值的载体。数据隐私的财产属性越来越突出，一般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直接交易数据隐私作为财产，二是探索数据隐私的经济价值。无论是把数据还给暴雪，还是转移给下一个代理，都没有提到玩家有权做出任何决定。

刘燕燕说，根据中国民法典等相关法律法规，玩家数据可能涉及隐私保护，相应的信息，用户可以根据民法典、数据安全法、网络公司隐私政策、协议行使隐私，或向法院提起隐私纠纷诉讼。

北京中文律师事务所知识产权部执行主任刘斌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民法典》、《网络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数据安全法》从不同方面规定了数据安全保护。对于玩家的信息数据，运营商应采取必要措施，使数据处于有效保护和合法利用的状态。此外，对于涉及个人信息的玩家数据，数据处理还包括数据传输。

网易公告称，双方将尽快制定计划，尽快开始退款等相关工作，并将继续通过官方渠道向玩家通知相关工作进展，如“暴雪游戏服务中心”官方账号。

刘斌律师还表示，基于网络虚拟财产的属性，网易停止暴雪游戏产品的运营后，玩家有权要求网易退还尚未使用的虚拟游戏货币。然而，对于已使用的充值金额，有必要进一步判断充值金额是否转化为可用于市场交易的凝聚时间、精力和金钱的网络虚拟财产。如果充值金额具有财产属性，则停止服务意味着玩家的个人网络虚拟财产被冻结，玩家有权要求相应的补偿。但是，如果充值后的金额购买了游戏道具或其他游戏中无法交易的虚拟产品，则可能难以确定为网络虚拟财产，无权要求退货。

14年前，网易从九城接管了暴雪的游戏代理，让玩家等了半年。现在网易离开了，国内玩家普遍持悲观态度。2023年1月23日以后，这些游戏的未来将充满不确定性，可能就像沈从文在《边城》中写的那样:“他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也可能‘明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