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网上不时充斥着各种无法证实的范围
元宇宙创造了一种技术主导的时空模式,引起了广泛关注。不可否认,为期三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加速了元宇宙的快速发展。在后疫情时代,也许我们把很多美好的想象力寄托在技术创新上,但我们往往忽略了疫情带来的社会转型变化本身可能比技术深刻而复杂。
元宇宙可能不仅仅是一种技术实现,今天我们应该更加关注元宇宙可能已经成为一种社会概念。当我们想象今天元宇宙的未来愿景,担心新的伦理/道德风险时,我们应该更加担心后疫情时代元社会的到来。
元宇宙社会的时空:时空折叠
时空折叠是由于重力强而扭曲空间的现象。也许疫情就是这种强大的引力,加速了我们的时空折叠。正如许多以时空折叠为隐喻的文学作品所揭示的会生活的组织形式依赖于时空,这是物理和社会意义的重叠。世界观以空间区分映射阶层断裂的世界观是社会阶层差距的具体寓言,但在后疫情时代,社会时空的界限可能会发生实质性的变化。
时空是贯穿社会学家吉登斯的理论核心主线。吉登斯强调,时间和空间是社会的基本属性,所有的社会互动都是嵌入式的(situated)在时空中。资本主义和技术的发展带来了时间和空间的融合。空间时间化和时间空间化正将我们的社会分为多个平行的时间空间。社会群体内部的差异在社会秩序的变化中并不少见。但问题是,在数字社会时代和疫情重叠的影响下,空间隔离带来了时间维度的平行。在相同的时间条件下,由于疫情不同地方/空间存在不同的社会互动形式,但通过网络高度相关,不同的社会群体逐渐分裂形成许多茧房,向内吸收同质信息,向外传播同质观念,挤压异质观念。最终形成观念的极化和对抗的激化,从而形成时空折叠。时空折叠使现代后发社会的人同时面对历史悠久的原始系统记忆和新的外部系统记忆,产生了不同社会群体的概念差异,最终导致不同群体共同占据集体记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共享空间的记忆分离。
与前疫情时代数字互联带来的时空折叠不同,疫情的到来作为紧急因素,进一步将时空折叠从虚拟空间扩展到物理空间,物理空间可以时间化,在相同的空间类型下, 也许由于疫情或其他社会属性的不同,社会事实和社会互动完全不同,这种互动形式和事实构建具有很强的约束力和普遍性。同时,时间也是空间化的。在相同的时间维度上,不同的社会情况完全不同,并以群体的形式存在。同时,由于不同的空间,可能会导致明显的社会行为隔离。在这种情况下,时空折叠对事实生活影响很大,社会时空在行为事实的基础上逐渐重叠。
元宇宙社会的联系:部落主义
和其他灵长类动物一样,人类是部落动物。我们需要从属于群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是喜欢加入俱乐部和团队。一旦人们与群体联系在一起,他们的身份就会与群体联系在一起。他们将根据自己的群体身份,认为群体实现目标或寻求利益,对抗和惩罚外人,甚至在极端情况下造成伤亡和杀戮。
社会学家马费索利预测,当文化和现代主义的机构衰落时,社会将接受怀旧,并在过去寻找组织原则。因此,后现代时期是新部落主义时期。新部落主义,或现代部落主义,是一个社会学概念,假设当代人类已经发展成部落社会,而不是大规模社会,人类社会网络将形成一个独特的部落。
更合适的隐喻可能是分裂事件,比如历史上宗教派的分裂,比如逊尼派脱离什叶派,或者新教脱离天主教。今天的部落主义似乎与宗派主义有本质的联系,特别是当我们试图理解近年来兴起的极端主义时,重点不再是部落之间的宗教和科学差异,而是政治认同。对方不仅是错的,而且是邪恶的。不够纯洁的人都是叛徒。宗派主义一般有三个核心要素。第一个因素是非我族,即对手本质上被视为与自己不同或不同的倾向。第二个因素是厌恶第三个要素是道德化,即对手奸诈、邪恶甚至罪犯。
近三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网上不时充斥着各种无法证实的消息,影响着人们的观点。紧张复杂的国际形势也导致了不同立场之间的争论。这种尖锐和极化超越了我们过去对分歧的包容性,并逐渐演变成一种坚持某种想法或对抗另一种想法。原因不仅仅是人们只信任或认同自己,而是人们鄙视对方,认为对方不是我的家庭,更不道德,这逐渐演变成一种威胁。
在今天的后疫情时代,这种宗派主义或部落主义的基础可能远不是宗教或部落认同本身,而是一种知识理念、一种科学观点、一种叙事话语,已经超出了可以被严谨科学精神证伪或证实的范围,也超出了启蒙时代以来逐步建立地理沟通的议事范式。在没有退出机制的竞争中,过去建立的社会生成机制逐渐崩溃,群体只会根据自己的立场采取行动,逐元社会阶段。
元宇宙社会的独立性:个性的兴起
随着社会结构的转变,文化面貌也面临着剧变,每个人都面临着身份认同和自我实现的危机。德国社会学家Andreas Reckwitz新书《个性社会》(Society of Singularities)分析和探讨现代社会结构下每个人的处境,以近年来孤狼恐怖袭击比例的急剧增加为切入点。Reckwitz从文化社会学的角度窥探主宰后现代社会的个性(Singularity),首先,它从社会逻辑出发,指出文化资本主义、数字技术的兴起和新中产阶级完全不同的审美观点,衍生出不同于个人主义(Inpidualism)的个殊性。个人主义仍然强调彼此享有相同的权利,并采用相同的行为规范,而个性则是指个体独特的原创性(Originality),并将其视为独特的文化资本,不同个体之间存在不可通约性(Incommensurability)。
《个性社会》(Society of Singularities)书封
与晚期现代性及其遍存在的社会个别逻辑相反,前几个现代时代以普遍逻辑为特征。一般逻辑需要社会实践和制度在技术、认知和标准化方面的合理化。它强调和复制标准化、形式化和普遍的观察、评价和生产,以及挪用对象、主体、空间、时间和集体。资产阶级现代性(约 18 世纪至 20 与工业现代性(约) 1920 至 1970 年)从根本上遵循普遍的社会逻辑,即促进标准化、形式化和标准化。然而,自1980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个人逻辑开始塑造经济、工作、生活方式和政治倾向。因此,我们正在见证现代晚期社会的结构转型,包括让位于个人逻辑的一般逻辑。
个人参与政治领域的直接后果是分散化(Decentralized)集体行为运动模式。单一的逻辑体现在政治模式上。首先,通过一种独家和差异化的自由主义,在这种自由主义中,民主制度中的传统政治精英似乎进退两难。他们认为中间的墨水会让每个人都快乐,但事实上,两边都不是人,没有人快乐。
疫情的发展进一步加剧了个性的存在。由于时空的隔离,疫情时代无异于使个体成为竞争性的注意力资源,尤其是随着物理交流的缺失和数字时代附近的消失,个体之间的不可通约性变得尤为突出。然而,看似疏离的个体在部落主义中以极端和机械的方式整合或整合,从而形成机械连接。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在互联网平台上,看似相连的个体在激烈的观点对抗和冲突中加强了不同的通约性,不再被理解和接受。
在后疫情时代,也许我们已经进入了元宇宙社会的加速路径,远远超过了技术进步带来的体验创新。更重要的是,疫情带来的一系列制度匹配滞后,可能会进一步部落化和个人化我们的现实生活,从而失去现实社会互动带来的有机整合的可能性。这种社会有机属性的丧失将进一步撕裂和极化社会,我们需要有非凡的想象力来弥合独立和机械连接的多个宇宙。一旦我们错过了时空整合的完整性、连贯性和有机窗口,社会元宇宙化将伴随着更大的风险。因此,我们需要用谨慎、同理心、动态和系统的愿景和行动来连接部落、个人和部落和个人之间的差距。也许我们应该更加关注元宇宙社会的到来,而不是技术。
参考文献:
陈云松.割席的概念-当代中国互联网空间的群内区分[J].2022(9)社会科学文摘:94-96
Harrington, Austin. \"Book Review: Andreas Reckwitz, The Society of Singularities.\" (2021): 866-868.
Andreas Reckwitz. The Society of Singularities. Polity.2020
Eli J. Finkel, Cynthia S. Wang. The Political Divide in America Goes Beyond Polarization and Tribalism. Kellogg Insight. 2020